教师节前两天,我在课堂上讲到“感动海南”十大人物之一的陈起贤老师,他一辈子捐了53万元人民币,自己生活却很拮据,一把米、两根胡萝卜煮粥就是日常饮食,最后终因严重营养不良入院治疗。
陈起贤老师离开我们3年多了,介绍陈起贤老师前,我特意问台下学生,知不知道海南教育界有位“感动海南”十大人物之一的陈起贤老师。
台下一片静默。
两个班,近100多人,他们都是00后的学生。陈起贤老师去世3年多的时间里,新生代们长大了,却也步入健忘的一群人了。
我很沉重,专门详细地介绍了陈起贤老师。然后讲到了很多在岗位上默默奉献的最可爱的人。在课堂上我播放了歌曲《祖国不会忘记》,让学生齐读歌词。里面有几句歌词让人动容:“不需要你认识我,不渴望你知道我,我把青春融进,融进祖国的江河”,“不需要你歌颂我,不渴望你报答我,我把光辉融进,融进祖国的星座”。
我和学生说,我们铭记那些默默奉献的祖国的脊梁,不一定要和他完全一样,我们很多人做不到他们那种境界,比如陈起贤老师,自己每天萝卜拌饭,然后倾其所有捐助学生读书,太伟大了,很多人做不到。我们做不到他们的伟大,但我们至少要记住他们的付出,记住他们的荣光,以此来激励自己,让自己人生的走向可以更加明亮。
鲁迅说:“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,只是向上走,不必听自暴自弃的话,能做事的做事,能发声的发声,有一份热发一份光,就像萤火一般,可以在黑夜里发光,不必等待炬光。”
陈起贤老师就是炬光,我们不可忘却,相信他可以在我们人生夜行的路上烛照很长一段路。而现实是我们不愿做萤火,也不在乎那些炬光。
我一直在思考,是什么让他数年如一日地亏待了自己,善待了他人?
教师的身份对他而言,不是职业,不是事业,是一种信仰般的责任,这是格局,也是情怀。念及于此,我仰视,我愧疚,我热泪盈眶。
我的父亲曾经看到我经常深夜从学校下班回家,很关心地问我:“你这么辛苦,有没有想过自己教书的人生规划?是想往上走,还是就这样当一个普通的老师?你的付出总要有个人生指向。”
我突然间懵在家门口。
我教书10多年来,忙于上课备课改作业,猛然发现,好久好久没有问过自己,静心教书的最终指向在哪里?
于是今天,当学生对陈起贤老师遗忘的时候,我疼痛的内心里有了对自己教书的答案:无情怀,不教书!
我自然就有了自己教书的原则和坚守:无责任者,不教;无感恩者,不教;无爱国者,不教……
教师节,我写下一首诗歌《致那些随风飘散的人》,来向那些默默远去的伟大教师们致敬,结尾这样写道:
你们随风飘散
你们从孤独走向一种遗忘
而火把已经照亮过
一角黑暗
会有少年路过
并且用一生来守护
★ 教师简历
徐永清,海南华侨中学高中语文教师。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,海口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。2015年高考,徐老师带的一个班有7人语文成绩800分以上。